小超 发表于 2014-7-4 20:05:36

郎木寺:一段风花雪月的往事

我发现他时,他安静地坐在天葬台下十几米的雪地上。
穿不厚的冲锋衣,任由四千米的冷风和剧烈的阳光在他身上扫荡,身边只有一个安静的金钟脚架和一部尼康的fm2,格外忠诚的机械相机。
他说他叫春逝,来自北京。接着发生些风花雪月的事。当我后来离开朗木寺,离开兰州,我在天水。 我就在想——我们又在寻找什么呢?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我发现他时,他安静地坐在天葬台下十几米的雪地上。
穿不厚的冲锋衣,任由四千米的冷风和剧烈的阳光在他身上扫荡,身边只有一个安静的金钟脚架和一部尼康的fm2,格外忠诚的机械相机。
他说他叫春逝,来自北京。
于是我马上知道他是谁了。
昨晚高原反应头疼了一整夜,根本睡不着。于是终于开始看她两年前向我说起的那本书,看完已是早上六点,在不安与情绪波动中迷迷糊糊睡了一下,仿佛没有那么疼了,就裹上大衣,摸着黑出门去了丽莎的店吃苹果派。
忽地发现自己昨天钉在墙上的留言纸条旁边,多了一张有意思的留言。
胶卷盒子做成的框子,字体幼稚但又一笔一划,有一种固执。
深深吸引我。
最后,他称自己为春逝。
于是我笑了,这男人,必定是个来自江南的小男人,皮肤白皙,在北京打拼,忧郁的外表和受伤的内心。
可春逝大大出乎我意料。
大高个,胡子拉茬,阳光般的笑容与肤色,地道的北京话。
一见面就有一种独特的熟悉感觉。
从相机到来这的目的,我俩有一茬没一茬地聊开了。嘿,多么不敬,就坐在天葬台下。
他说他爱她。他总忙于各类的琐事,却没时间陪她出行。
两年前的一天,她离开了他,在这朗木寺一住就是两个月。刚到那天她写了一张明信片给春逝,说,身在地狱,心在天堂。
他不以为然,以为她会回来。
于是她寄了两张照片给春逝,内容都是那个镯子,他送给她的。
她说那是她一生中唯一戴过的饰物,但是她把它永远留在了记忆里面。
从此杳无音信。
后来呀,后来呀。
春逝就来了朗木寺。
当然,她已经再没了踪影。
他的笑很灿烂,但是却隐含一种妥协与无助。
他不再和我说起她,只是说,当年,他俩唯一一次去旅行,在阳朔。她帮他架起三脚架和fm2,而他坐在桥上泯着漓泉啤酒,两个人都默默地不说话。
他当时以为,这女人定会陪自己一辈子的。
我用他的fm2给他拍了一张照,他静静地站在雪地上,背景是雪山。
我想,这必是我最为中意与出色的一张照片,虽然我不会亲眼目睹它。
我们两人默默坐在雪地里,各抽完一支兰州,于是开始下山。
我那观天葬台的愿望,也就罢了吧。
回到丽莎,春逝给我看了那两张照片。
那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,我好奇,会说出这样的话,会在这般寒冷的地方待两个月只为了等待一个人。
一个好似藏人一般,指间充满磨砺的北京女人。
终究没有问春逝太多。
有时候笑容是一种面具,掩饰着人们的无助。
各祝好运,各自告别。
于是我就离开了朗木寺。
而他则继续寻找他自己。
坐在回兰州的班车上,满车充溢着牦牛的刺鼻气味,太阳骄傲到无法叫人逃逸。
左前方的男人,穿着红色的中式大褂,不时回过头来神经质般地望着我。
而身后的女人,又不停地用手机播着不知名的快歌,极为聒噪。
喇嘛爽朗的笑声,藏民的暗红袍子,一切都不再引起我的兴趣。
我对我的旅程顿生厌恶。
这无异于走马观花的旅程。
一路想象着春逝和他的她。
离开朗木寺,离开兰州,我在天水。
我们又在寻找什么呢?

图腾单车行 发表于 2015-5-16 22:36:42

学习了,不错,讲的太有道理了

运动 发表于 2015-5-21 15:32:27

写的真的很不错

图腾单车行 发表于 2015-5-25 14:14:06

学习了,谢谢分享、、、

小雨 发表于 2015-5-28 05:57:23

路过,支持一下啦

小马 发表于 2015-5-30 23:48:12

学习了,谢谢分享、、、

爱上户外 发表于 2015-6-1 22:42:23

路过,支持一下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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