帅锅 发表于 2013-5-14 22:33:20

我和我的行走-出走戈壁

我和我的行走-出走沙漠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     2005年8月,几乎整个8月都在银川。

  发生了好多事情,心灵几乎处于一种重压状态。
  几夜不眠不朽,机器一般的工作状态,却又是一种浮躁的、无序的,一种超乎了传统精神约束的,人与人,人与事,人与环境……困惑,无奈,悲伤……太复杂的情绪一直缠绕着我,几乎走在一种精神的边缘,很久很久,我都没有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事留下过文字,不愿去翻,不愿去碰,好像能看到一种伤痕浮出来。
  一伙女孩子,一堆工作,一个被工作强度挤压得精神变形的老总。
  这是怎么样一种凌乱不堪的状态?是怎么样一种与灵魂的安宁越行越远的境地?
  两年了,回想起来,心灵还会颤抖。
  那天晚上,开始几个女孩子挤在一间房间看超女,后来便与总去吃宵夜了。
  宾馆里剩下我还有一个上海老头。
  平时不喝酒的我,一气喝下了一瓶啤酒,他们前夜从KTV包间带回的小瓶装,而这小瓶酒对一个平时不喝酒的我也是要命的。泪汹涌地流了出来,好像除了疯狂地流泪,没有什么可以释放我心中的重压及渐渐升腾的酒力。
  我拨通了成东的电话,成东在遥远的江南,非常心疼也非常无奈,可在电话中却是一种气愤,对银川之行,他一直那么强烈地阻止,而我的固执很多时候不是一般的阻止能挡住。我絮絮地说着,边流泪边说:“我累了,我的记者证不见了,他看到了给我藏起来,我累了他还要开我玩笑……”我自己也不知说了多少话说了些什么,我只是很委屈,很累,很想说话。成东发了火,在电话那端他疯了一般,让我马上回杭州。我只是哭,挂断不再说话。
  醉意朦胧间,上海老头进了房间,是一个形象和气质与上海悖离极远的老头。是我们此行活动的后勤主任。他说了些即使醉了我都极不齿的话,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儿,说一直喜欢我说……那时酒就哽在喉中,我大声让他出去。我的不恭是因为醉着我都知道他要做什么。
  他走了,被我的愤怒惊住了的他走时有些灰溜溜的。
  头痛,头痛,剧烈地头痛。
  凌晨十二点了,去吃宵夜的人还没有回来,酒劲让我心里特别委屈。
  迷迷糊糊间,也不知睡着没有反正我醒了,醒来后看到同屋的星儿回来了。我坐起来,眼睛因为哭得太久睁开都有些困难。我坐在床上,忽然想离开,远远地离开。
  “你好,我是小雨……”我拨通了白天打过我电话要见我的车友的电话。
  “……啊?是小雨啊……”对方显然还没睡醒,“你在哪里?还没睡吗?”
  “我在‘大自然’,我想离开这儿,你能来接我吗?……”我把声音压低,我不想打扰了星儿的梦。
  “现在吗?怎么了,才四点多……”
  “对,就现在,我去宾馆大堂等你!”放下电话,我并没考虑人家是不是方便,是不是真的会来,就顾自穿好衣服走到楼下大堂去等着。
  很快,可能二十分钟不到,那车友就骑着摩托车来了。
  他随递给我一件茄克,一个风镜,冲我招了招手。
  “上车吧!”帮我穿戴好后,他竟然什么都没问。
  西北的八月在清晨四五点钟还透着清寒,几乎从没坐过摩托车的我,在这个“大家伙”面前显得我笨笨的,他一手扶车,一手扶我,整个动作倒也洒脱。
  “坐好了,眼镜戴好,摩托车开起来风大!”他命令我。
  “……”我没说话。
  启动,加油,摩托一阵风般开起来。
  城市真小,只眨眼的功夫就把叫银川的城市抛到了另一个世界。路上很静,因为没有风,甚至也没有风沙,偶尔有些早起进城做生意的人,神态都木木的,尽管我们都穿着很酷的车手服,却并没有什么人注意我们。
  “坐好了,抱紧我的腰。”他继续命令我。
  我虽然不情愿,可风驰电CHE般的速度却由不得我矜持。那一刻,我只想着不要掉下摩托,只想着他不要出事情……除了肿涨的眼睛让我依晰记得我曾哭了大半夜,其他没有任何痕迹。
  “等我去买点水……”不知何时他已骑到了一个村口的小卖铺边,我机械地跟进了小店,什么吃的都没有胃口,他帮我要了两瓶果汁,“拿着,一会儿补充下体力!”
  “坐好了,现在我们一气开到黄河边去!”这一次他的语气温和了很多。
  “看到了吗?那里就是黄河了……”他迎着风大声说。
  顺着他的声音望去,天灰蒙蒙的,荒坡,荒坡,还是荒坡,哪有黄河?
  也不知骑了多久,天亮了,而并没有太阳。
  “这是哪里?”我疑惑地望着他,他把摩托停在路边说:“前面骑不动了,我们走进去……”

 一条路,上面满是沙子。
  四周没有人烟,只有荒芜。
  天上没有太阳,一片灰蒙。
  摩托车孤零零地停在路边。
  “这里就是沙漠,或者说是沙漠边边……”他扶着我离开了大路,走进了沙子中。
  “如果走不动,你可以脱了鞋子……”他并不看我,只顾在前面走着。
  我脱了鞋子。穿着凉鞋进沙漠也确实只有浪漫没有实惠。鞋子拎在手上,沙子钻进脚趾间,细细痒痒的,沙子很细,很干净。
  “看到远外的黄河了吗?”他用手指着远方。
  一条可怜的小河隐约可见,那种半干涸了无生气的样子,如果不说,我无论如何都意识不到那就是黄河,就是母亲河。
  “不要怀疑,这就是诗里说的‘大漠孤烟直,黄河落日圆’的地方……”
  大漠孤烟?黄河落日?
  这种荒凉,怎可有那般诗情出来?我在心里打着问号。
  “这里的秋天很美,很多画家喜欢来这里……”他絮絮地介绍着一些车友来此的情况,也不时地拿出相记记录下那些在我眼中没有美感的画面。
  “坐一会儿,喝点饮料。”走到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,他说。
  我也真的累了。
  “可以说说吗,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
  “……”看了看他,我没响,“我不想说什么。”
  “女孩子嘛,也不会有什么大事,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吧……”
  “……”
  “你胆子够大,你就不怕我是坏人?”他有一丝坏笑挂在脸上。
  “……”
  “以后不要再这样冲动,什么人都有……”他顾自说着,好像他是独立于坏人之外的好人……
  就这样,我和一个陌生的车友坐在沙漠边上,面对着黄河,在没有任何诗情画意的环境中,各自想着心事。
  “回去吧!”当几十个人组成的自行车队出现在远处的路上时,我决定回到生活中。
  ……
  回去的路比来时感觉平坦了好多,只有四十几分钟的样子就进了城。
  “先去吃点饭,我再送你回宾馆……”
  回到宾馆的时候,已是正午时分。
  大家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,各自怀着自己的心事,没有人知道我曾在沙漠呆了这么久,没有人问我去了哪里,没有人……
  回去吧。我在心里对自己说。
  不久,就回了杭州。
  不堪的回忆都丢到了沙漠里。

小雨 发表于 2013-11-25 06:00:39

相当不错,感谢无私分享精神!
页: [1]
查看完整版本: 我和我的行走-出走戈壁